（三十六）

　　当我接到林启正电话时，我已经在网吧里呆了一下午，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韩剧里那个肥胖的金三顺将帅哥迷得神魂颠倒。的d64a340bcb633f536d56e51874281454
　　“你的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他在电话里问。的85d8ce590ad8981ca2c8286f79f599
　　“哦，这里是负一楼，信道不好吧。”我边说边盯着屏幕，金三顺艰难地爬着山，准备向自己的爱情告别。的bcbe3365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今晚可以一起吃饭吗？”的577ef1154f3240ad5b9b413aa7346a1e
　　“好啊。”的0138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你在哪里？我来接你。”的00ec53c4682d36f5c4359f4ae7bd7ba1
　　“不用接！”此时我对接我这件事极之敏感，立刻拒绝了他的好意：“在哪里，我自己过来。”
　　“就去上次那家私人厨房吧。”的8d5e957f297893487bd98fa830fa6413
　　“好，我半个小时后到。”我挂了电话。的aff1621254f7c1be92f64550478c56e6
　　电脑屏幕上，金三顺在山顶对着暴雨狂喊着男主角的名字，突然听到了爱人的回答。电视剧里的爱情多美好，多金的英俊男子居然抛开自己深深思念的美丽女友，投入胖胖的厨娘怀抱，不按牌理出牌，才能有动人的爱情。而现实中呢，只会像我这样，沦为贪图虚荣的浅薄女人。我带着自嘲的表情离开了网吧。的cfcd20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的539fd53b59e3bb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走进那个家庭餐馆，时间还早，服务小姑娘与上次的不是一人，她先用冷淡的口气问我有没有预约，当我打出林启正的名号后，她又用好奇的眼神将我上下打量一番，方才引我入那间小房。
　　“您请坐，请问喝点什么？”的9be40cee5b0eee1462c82c6964087ff9
　　有了上次的经验，我可不想为了点茶与她周旋，于是说：“给我可乐，听装的，冰冻的，可口可乐。”这招效果不错，她立马走人。的f61d6947467ccd3aa5af24db320235dd
　　冰冻的可乐让人心头哽咽，天光在窗外开始黯淡。的ec5aa0b7846082a2415f0902f0da
　　林启正走了进来，额头竟有汗珠：“对不起，迟到了，临时有急事要处理。”他抱歉地说。当他显出与他的权势不相称的谦逊时，其实我最爱。的e2a2dcc36a08a345332c751b2f2e476c
　　“早知道我就坐公共汽车过来。”但我依旧嗔怪，虽然心里并无怨言。的084b6fbb10
　　“别生气。”他走过来亲亲我的脸颊。“下次还是让我接你。”的072b030ba126b2f4
　　我一时没有答话。此时，那个胖胖的老板走了进来。话题转入了晚餐。的c2626d850c
　　我没有接受老板建议的牛排大餐，依旧固执地选择了中餐，林启正好脾气地接受了我的选择。
　　当我们开动以后，我问他：“会不会很扫兴？”的019d385eb67632a7e958e23f24bd07
　　“扫兴？什么事会扫兴？”他不解。的e57c6b956a6521b28495f2886ca0977a
　　“你心里肯定想吃西餐，对不对？”的ed265bc903a5a097f61d3ec064d96d2e
　　“不会，我都可以。不过，此地的西餐很有水准，其实你可以尝试一下。”
　　“我不要，吃西餐我会觉得没吃饱，喝咖啡我会觉得口更渴，如果听交响乐，我会当场睡着鼾声如雷。”我夸张地说。的f9028faec74be6ec9b852b0a542e2f39
　　他大笑。的d3d944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别笑，我就是这样，又土又俗。”的7f6ffaa6bb0b408017b62254211691b5
　　“怎么会笑你土？”他俯身过来，笑意盈盈地看着我：“我最爱你这一点，你活得很真诚，很自我，也很勇敢。”的47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原来不是因为我长得美？不！我还是要以前的那个理由！”我假装委屈。
　　“以前的也算数，美，而且性感。OK？”他哄我，给我下台。我顺势笑逐颜开。
　　结束了愉快的晚餐，他驾着车，载我缓缓地游历车河。的3435c378bb76d4357324dd7e
　　“今天下午，高律师到我办公室向我汇报案子的进展情况。”他忽然说。
　　我一怔，转头望他的表情。他看着前方，脸色并无变化。的a3c65c2974270fd093ee8a
　　“我们已经重新分工了，以后由他一人全权负责。”我答。的f718499c1c8cef6730f9
　　“嗯，已听说了。”的3cec07e9ba5f5bb252d13f5f431e4bbb
　　“高展旗还说别的了吗？”我试探地问。的0d7de1aca9299fe63f3e0041f02638a3
　　他想了想，答道：“他很爱护你。”的cfcd208495d565ef66e7dff9f98764da
　　晕！高展旗那人，必是去为我出头。我无奈地摇摇头，问：“有没有让你难堪？”
　　“那倒不至于，在我面前他很克制。但是，他说他狠狠地骂了你。你还好吧？”他转头关切地说。的58238e9ae2dd305d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我没事。” 我语气轻松。的e2c0be24560d78c5e599c2a9c9d0bbd2
　　他沉默，过了许久，轻轻地说了声：“sorry!”的85d8ce590ad8981ca2c8286f79f599
　　“没关系。”我竟豁达地安慰：“早晚会遇到这样的事。不过，以后我们确实要小心点，所以你不要接我，也不要送我， 我们约好地点见面就可以了。”的1728efbda81692282ba642aaf
　　他又是良久的沉默。的eed5af6add95a9a6f1252739b1ad8c24
　　我扭头望着窗外，大幅的广告画里，漂亮的女郎露出魅惑的笑容，路上的行人匆匆而过，表情呆滞。的ed265bc903a5a0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邹雨，有时候，你真让我无话可说。”他忽在旁边言语。我扭头看他，他眼神无奈。
　　“觉得我太直接吗？”的c8c41c4a18675a74e01c8a20e8a0f662
　　“不是，只是感到内疚。一直是我强求你，可你从来没有埋怨。”的605ff764c617d3
　　“你不用内疚，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有时候我想，能够遇见让自己心甘情愿放弃原则的人，也是件难得的事，我只是听从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愿望，所以没有什么好抱怨的。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和压力，我也不会做得寸进尺的女人。”我一字一句地说，生怕他不能理解我的意图。
　　他没有言语，伸手过来，将我的手握于掌心。的b7b16ecf8ca53723593894116071700c
　　我不愿两人的气氛变得伤感，于是提起兴致说：“明天有时间吗？我到你家里做菜给你吃，我的手艺不错哦。”的c8c4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他面露难色，许久竟说：“明天……明天我要去香港。”的632cee946db83e7a52ce5e
　　香港——这个地方有太多意味，我一时无话可答。的5807a685d1a9ab3b599035bc566c
　　“主要是三亚的那个项目，必须和香港的出资方再沟通一下。我会尽快回来。”他解释。
　　“好，那到时再约吧。”我简短地结束了这个话题。的caf1a3dfb505ffed0d024130f5
　　黑暗里仪表盘发出幽幽的光，映在我们的脸上。即使我努力地视而不见，总还是有抛不开的心事，拥堵在我和他之间，吞食着恋爱中的快乐。的e2a2dcc36a08a345332c751b2f2e476c
　　我没有让他送我到平日的路口，还差着好几百米，我就下了车。他追下来，紧紧地拥抱我，我努力的睁着眼睛，生怕会有泪水不听话地流下来。我笑着和他说再见，让他答应每天给我打三个电话，见我情绪尚好，他方才放心地驾车离去。的f5deaeeae1538fb6c45901d524ee2f98
　　我想我是爱他的，不然，我如何能将忧伤深藏于心底，只对他微笑。

三十七）

　　林启正走了，并没有很快回来，从香港辗转又去了纽约，然后又是上海。他如约日日来电，但背景里往往极安静，想必是找个无人的角落,才开始拨号。而我，也是看到他的号码，就会侧身避开周遭的闲人。想来自己也觉得好笑，我本是极磊落之人，却为了与这个男人的爱情，干起这等偷偷摸摸的事来。的248e8443367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但也许正因为如此，甜蜜反而在成倍地增长。的443cb001c138b2561a0d90720d6ce111
　　“真想尽快回来，但是确实抽不开身。”他总是极抱歉地说。的892c91e0a653ba19df
　　“没关系，你自己注意身体。”我总是体贴地回答。的2a9d121cd9c3a1832bb6d2cc6b
　　“有没有想我？”的d4c2e4a3297fe25a71d030b67eb83bfc
　　“有啊。”的0451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什么时候？”的3cf166c6b73f030b4f67eeaeba301103
　　“现在。”的6c29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可是我不一样。我只有现在，听见你的声音的时候，才能不想你。”他低低的声音总让我心意缠绵，挂了电话，我会望着远处，傻笑良久，方才收回飞出去的神思。的f90f2aca5c6402
　　只是电话又如何能抵过思念在每个早晨如潮水涌来，虽然是私底下的爱，但格外煎熬我的心。
　　高展旗却是和我彻底翻脸了。从那天起，他就很少与我碰面，即使不得已打交道，也表现得十分冷淡。但偶尔我会听见他与旁人通电话，态度亲昵，想必关系非同一般，加之听到同事议论，说他与某法院院长之女往来甚密，令我释怀。本就该如此，我这个可能性失去，还可以创造更多的可能性。
　　一个星期后，顾问公司因知识产权纠纷成了被告，我必须前往北京应诉。我出发的那日正是林启正返程之时。真想和他见上一面，因此，我订了当天最后一班飞机，起飞时间与他的落地时间，中间尚有两小时的空隙，总还有相见的时间。的bca82e41ee7b0833588399b1fcd177c7
　　但是，天公不作美，上海雷雨，航班全部晚点。他在机场喧嚣的人声里打电话给我，让我一定等到最后时间再入安检。的2a38a4a9316c49e5a833517c45d31070
　　我一直在大厅里拖延，直到广播里通知我的航班登机，方才依依不舍地入了安检口。
　　匆匆赶去排队登机的时候，听见广播里报上海的航班已到埠。真不凑巧，就是这前前后后的十分钟，他到我走。的c8ed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电话果然响起，他在电话里急切地问：“你上飞机了吗？”的35051070e572e47d2c26
　　“正在排队准备登机了。”我失望地回答。的060ad92489947d410d897474079c1477
　　“我刚到。你可以出来到安检口来吗？”的846c260d715e5b854ffad5f70a516c88
　　“不行啊，已经快起飞了。”的0336dcbab05b9d5ad24f4333c7658a0e
　　“可不可以坐明天的早班走？”的b0b183c207f46f0cca7dc63b2604f5cc
　　“来不及，明天上午法院有调解会，一定要参加。”的6cd67d9b6f0150c77bda2eda01
　　“那好吧，早点回来。”他惋惜地说。的6855456e2fe46a9d49d3d3af4f57443d
　　我应承着挂断了电话，心情低落。从我排队的地方可以隐约看见停机坪，明知什么也不可能看见，我却仍旧努力分辨那些大大小小的飞机，猜测着他正从哪架飞机上下来。的c4015b7f36
　　有时候会有宿命的感觉，仿佛与他，总是在错过之间，像是缘份尚未修到。或许，当人对前途充满疑虑时，会容易变得迷信吧。的f76a89f0cb91bc419542ce9fa43902dc
　　空姐开始放行，刷登机卡的机器“叮叮”作响。我振作情绪，随着人群向前移动，后面有人紧紧贴上来，我往前让让，依旧贴上来，再让让，还是贴上来。这令我极不快，欲扭头发火，转头瞬间，嗅到那种极熟悉的淡淡香气，然后，竟看见了林启正微笑的脸。的ad972f10e0800b49d76f
　　我惊喜到大叫一声，与他紧紧拥抱在一起。周围的人想必是诧异莫名，我却已管不到许多，只顾将脸埋在他的肩上，用力地擦来擦去，直到两颊泛红，方才抬头向他傻笑。的97e8527fea
　　“你怎么进来了？”我问。的c9f0f895fb98ab9159f51fd0297e236d
　　“我当然有办法。”他答。的912d2b1c7b2826caf99687388d2e8f7c
　　终于见到了他，刚才的遗憾化为乌有。的b53b3a3d6ab90ce0268229151c9bde11
　　周围的人都已入了登机口，他拥着我向前走，我将登机牌交给空姐，转头想对他说再见。
　　但他笑而不语，竟也从身后变出一张登机牌，同样交给了空姐。的07c5807d0d927dcd
　　我更惊讶：“你也去北京？”的d490d7b4576290fa60eb31b5fc917ad1
　　“不，我送你去北京。”他答。的01161aaa0b6d1345dd8fe4e481144d84
　　“送我?！”我不相信地反问。的ec5aa0b7846082a2415f0902f0da88f2
　　“对，送你。明天上午我再回来，下午有个会议必须参加。”他边说边接过我手中的电脑包。
　　“谢谢。”我感动地只会说这两个字。的819f46e52c25763a55cc642422644317
　　“不用谢。”他居然正儿八经地回答，我轻捶他一拳。的5c04925674920eb58467fb52
　　两人一道登上飞机，他没有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跟着我来到经济舱，与我邻座的人商量换位置，头等舱换经济舱，那人自然迭迭称好，起身离去。然后他挤坐在我身边，身高腿长，颇显局促。
　　这没有预料到的相见，完全冲昏了我的头脑。我只知道痴痴望着他，望着他脱掉外套，扯下领带，系上安全带，调整好坐姿。的8c7bbbba95c1025975e548cee86dfadc
　　他见我如此，伸手捏捏我下颏：“傻了？”的ac1dd209cbcc5e5d1c6e28598e8cbbe8
　　“没有，变花痴了。”我说：“我们办公室的女孩曾问过我，和你在一起，会不会流鼻血、流口水、视线模糊、有犯罪冲动？还说这是花痴症状。”的c6e19e830859f2cb9f7c8f8cacb8d2
　　“搞什么？说的我好像海洛因。”他故作不满。的41f1f19176d383480afa65d325c06e
　　“别得意，没这么好，我说像是狂犬病。”我反驳。的7eacb532570ff6858afd272375
　　他笑，但脸上明显疲惫不堪，眼窝有些深陷。的d1fe173d08e959397adf34b1d77e88d7
　　“最近是不是很辛苦？”我问。的c9e1074f5b3f9fc8ea15d152add07294
　　“是，一个星期跑了三个地方，开了不下二十个会，见了不下一百个人，每天睡眠不超过四个小时，你说辛不辛苦？”的1ecfb463472ec9115b10c292ef8bc986
　　“为什么这么赶？不可以安排得稍微松一点吗？”的7fe1f8abaad094e0b5cb1b01d712
　　“我想赶回来见你，拼命压缩日程，结果你却要走。我不甘心，所以安排他们买与你同班的机票，幸好头等航的机票总是卖不完。”他伸手将我搂在怀里：“再不见你，我会疯掉。”
　　飞机开始升空，我偎在他的怀里，感到幸福与安定。的58a2fc6ed39fd083f55d4182bf
　　我拿起他的手，看他的掌纹。“你会看手相？”他问。的66368270ffd51418ec58bd79
　　“会啊。”我瞎说。的ef4e3b775c934dada217712d76f3d51f
　　“看到了什么？”的66808e327dc79d135ba18e051673d906
　　“看到你家财万贯，妻妾成群，儿女绕膝。”我用手指轻划他掌心。的577ef1154f32
　　“那你有没有看到我日夜工作，心力交瘁，无法享受人生。”的f2217062e9a397a1dc
　　“是吗？真的这样忙吗？”我抬头心疼地看他。的6c9882bbac1c7093bd250418812776
　　“身不由已，完全没有自由。”他叹道。的6602294be910b1e3c4571bd98c4d5484
　　“不如少做点，反正你也够有钱了。”的7d04bbbe5494ae9d2f5a76aa1c00fa2f
　　“我的家庭很复杂，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的f7e6c85504ce6e82442c770f7c8606f0
　　“知道一点。”的46922a0880a8f11f8f69cbb52b1396be
　　“我父亲已退二线，将生意暂时交我管理，如果我有纰漏，他随时可以换人。所以，我必须事事亲力亲为。”的f9a40a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换了就换了呗，大不了我养你。”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的50c3d7614917b24303
　　他轻笑，没有回答。的08b255a5d42b89b0585260b6f2360bdd
　　他手腕上依旧有一块腕表，全钢表带，厚厚的，闪着金属的光泽。我问：“这款表上为什么有两圈数字？”的8ebda540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双时区的设计，出国时方便一些。”他答。的4e0928de075538c593fbdabb0c5ef2c3
　　我拨弄着他的表，忽然发现他的手臂和手背上竟有些细细的伤痕。“这是怎么回事？你后母虐待你？”的577bcc914f9e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他捏我的耳垂，无奈地说：“你的脑子里哪有这么多奇思怪想？我只是小时候顽皮，经常与同学打架。”的eb16372791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赢得多，还是输得多？”的45c48cce2e2d7fbdea1afc51c7c6ad26
　　“一半一半吧。我打架从小学一直打到中学，从国内一直打到国外，外国人比较壮，难度更大。”的26e359e83860db1d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真看不出来，你这么斯文，像个乖孩子。”我撑起身子，仔细端详他。
　　“越是不像的，越是能打的。”他有些得意地答。的ccb1d45fb76f7c5a0bf619f979c6
　　“现在还会打吗？”的ca9c267dad0305d1a6308d2a0cf1c39c
　　“不打了，中学快毕业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武力不如金钱好用。所以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打架了。”的2f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是你爸教你的？”的c15da1f2b5e5ed6e6837a3802f0d1593
　　“对，他教我学会如何用钱收买人心。”他的语气里有些自嘲。的cfa0860e83a4c3a7
　　“启正……”我俯在他胸口，第一次喊他的名字。的758874998f5bd0c393da094e1967
　　“嗯？”他把脸贴过来。的69adc1e107f7f7d035d7baf04342e1ca
　　“我只要一半的你，只要一半，或者还可以更少，百分之三十，百分之二十，百分之十，哪怕是百分之一，就可以了。”的04025959b191f8f9de3f924f0940515f
　　“我想给你百分之百。”的d1f255a373a3cef72e03aa9d980c7eca
　　“不要那么多，只要分小小的一点点，但是，必须是你最好的那一点点，好吗？”我用手指尖比划着那一点点。的23ce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他伸手握住我的手，说：“我最好的部分可不止一点点。”的9e3cfc48eccf81a0d576
　　“那你还留一点给别人吧。”我回答。的8ebda540cbcc4d7336496819a46a1b68
　　他知道我说什么，他知道我指谁，所以，他沉默了。而我，一时间回想起江心遥站在千手观音前的笑脸，心中也涌起丝丝的负罪感。的c5ff2543b53f4cc0ad3819a36752467b
　　过了许久，他开腔：“为什么你从来不问江心遥？”的6f2268bd1d3d3ebaabb04d6b5d
　　“想问，但不知该怎么问。”我实话实说。的8e296a067a37563370ded05f5a3bf3ec
　　“对左辉，我也是一样。”他说。的46922a0880a8f11f8f69cbb52b1396be
　　“左辉？很简单，大学恋爱，毕业后结婚，然后他有了外遇，提出离婚，我同意了，就这么简单。”我用短短的几句话就概括了自己的前十年。的aa169b49b583a2b5af89203c2b78c67c
　　“可是你曾经为他哭得那么伤心。”的db8e1af0cb3aca1ae2d0018624204529
　　“被人背叛的感觉不好受。所以，你也不要让江小姐知道我的存在。”
　　“她早晚会知道。”的94c7bb58efc3b337800875b5d382a072
　　“希望她永远不知道。她是个可爱的女人。”我发自内心地说。的d9fc5b73a8d78fad
　　“我认识她很多年了，在美国，我们住在同一个街区。我父亲很早就告诉我，如果我想将来事业有成，一定要娶她做老婆。所以，我就去追她，送她花，送她礼物，我一直努力地让自己喜欢她，也让她喜欢我。”的d61e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你们俩确实非常般配。”的02522a2b2726fb0a03bb19f2d8d9524d
　　“是的，一切都很合适，也很顺利。可是遇见你之后，我才发现，如果真正爱上一个人，自己的心是不会听大脑指挥的，我没有努力去做什么，但是只要看见你，我就身不由已。”他用下巴摩挲着我的头发。的621bf66d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我也是。可高展旗说，爱上你的女人，何止成百上千？”我得承认，高展旗的话始终让我耿耿于怀。的5878a7ab84fb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而让林启正爱上的女人，从头至尾，却只有你一个。”他轻轻回答的82f2b308c3b0
　　从小小的窗口望去，我们飞翔在白云之上，繁星之下。我靠在他的胸口，数着他的心跳。每一秒都如此宝贵。的fc4930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到了北京，已是晚上8点。的92262bf907af914b95a0fc33c3f33bf6
　　他牵着我的手走出机场，坐上了早已等候的车中。的02e74f10e0327ad868d138f2b4fd
　　我们度过了一个极愉快的夜晚，丰盛的晚餐，以及整夜的缠绵。的7cbbc409ec990f19
　　第二天，我在晨光中醒来，他依旧在我身边熟睡，俊美的侧脸令人心动。我蹑手蹑脚走进浴室，生怕惊醒了他。的a3d6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可是当我走出浴室，却发现他已经穿好衣服，站在窗前接电话，脸色阴沉。
　　“不管怎样，我不同意这个安排。下午开会我也是这个意见！”他斩钉截铁地对着电话里说，然后“啪”地合上了电话。的89f0fd5c927d466d6ec9a21b9ac34ffa
　　他回转身，看见我，脸色稍缓，我问：“没事吧？”的b73dfe25b4b8714c029b37a6ad
　　“没事。”他走过来轻轻拥抱我：“睡好了吗？”的051e4e127b92f5d98d3c79b195f2
　　“睡好了。”的8f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我得走了，10点的飞机，北京这边爱堵车。”他边说边走进了浴室。的0d0fd7c6e0
　　我郁闷地躺倒在那堆还存有体温的被褥中，留恋不已。的07871915a8107172b3b5dc15
　　他走出来，俯身看我：“不高兴了？”的9ad6aaed513b73148b7d49f70afcfb32
　　“嗯。”的58d4d1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舍不得了？”的705f2172834666788607efbfca35afb3
　　“嗯。”的c4ca42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下次我们再去别的地方，去远一点，去久一点，好吗？”他哄我。的d64a340bcb63
　　“嗯。”的8e296a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走吧，吃早饭去，我要去机场了。”他将我从床上拖起，拥着我走出了房间。

三十八）

　　餐厅在二楼，窗明几净，阳光充沛，早餐品种异常丰富。我胃口大开，端着个盘子左拿右拣，堆成小山。此时转头找人，林启正已坐在靠窗的桌前，喝着咖啡。 的00ec53c4682d36f5c43
　　我走过去，见他面前只有咖啡杯。“为什么不吃东西？”我问。 的89fcd07f20b6785
　　“没有胃口，喝点咖啡就行了。”他答。 的34173cb38f07f89ddbebc2ac9128303f
　　“那不行，好歹吃点东西，我去帮你夹。”我放下手中的盘子，准备转身。
　　他牵住我的手：“不用，别浪费，你自己吃吧。” 的f8c1f23d6a8d8d7904fc0ea8e06
　　我看他，他的表情很认真。以我的心情，真想无论如何塞点东西进他的嘴里，但他的态度，让人没有反对的余地。 的b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我只能坐下来，好胃口也打了折扣。 的f9b902fc3289af4dd08de5d1de54f68f
　　他啜着咖啡，望着窗外，满腹心事。 的4c56ff4ce4aaf9573aa5dff913df997a
　　“有什么事情吗？”我问。 的6e0721b2c6977135b916ef286bcb49ec
　　他回神看我，答：“没事，早餐味道怎么样？” 的a4f23670e1833f3fdb077ca70bbd5
　　“不错，你要不要吃一点？”我继续游说。 的f770b62bc8f42a0b66751fe636fc6eb0
　　“谢谢，不用了，你多吃点。”他说完，又望向远处，开始思考。手里的手机，不停地开开关关。 的352fe25daf686bd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我吃到无聊至极。十分钟后，忍不住重提旧话题：“出什么事啦，你好像很担心的样子？”
　　他的思绪又被我拉了回来，但他好脾气地答：“没什么，公司的事情。”
　　“或者你可以说出来，我们讨论一下，你们公司的事我也多少知道一点啊。”
　　他看着我，犹豫了几秒钟，说：“我爸要让我哥哥林启重回到公司任财务部总监，我一直反对，但看样子还是改变不了我爸的心意。” 的a4a042cf4fd6bfb47701cbc8a1653ada
　　“他不是曾经挪用过公司的钱吗？”我问 的66f041e16a60928b05a7e228a89c3799
　　“你知道这件事？” 的847cc55b7032108eee6dd897f3bca8a5
　　“听说过。” 的c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所以，我坚决不同意他回财务部，根本没有办法监管他，谁知道他会不会干出同样的事来！” 的ea5d2f1c4608232e0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你爸爸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前科，为什么还坚持用他？” 的46922a0880a8f11f8f69c
　　“他是长子，他的母亲还在，日日找我父亲，要让她儿子出人头地。”
　　启正的话突然让我有些心酸，别人的母亲还在，还可以为了儿子去出头去争取，而他，只能靠自己。 的ba3866600c354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我伸手握住他的手，鼓励道：“没关系，你是副总裁，比他大，盯他盯紧点，找到机会再下手‘卡’。”我另一只手做了个斩首的动作。 的8065d07da4a77621450aa84fee5656d9
　　我的表现让他露出一丝笑容，他反过手来握住我的手：“邹雨，我知道我说这些话没有意义，但我确实想说，继承致林的家业是我的理想，我不能放弃，但是和你在一起是我的心愿，我也希望实现。所以，委屈你，耐心地等我，等我站稳脚跟，我一定会……”他突然停顿了下来，仿佛有话难以启齿。 的a64c94baaf368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你会离了婚，再和我结婚。”我把他不敢说的话顺畅地说了出来。 的3ef815416f7
　　他有些局促，但表情坚定地点了点头。 的9c838d2e45b2ad1094d42f4ef36764f6
　　“如果到时候我没有结婚，我会考虑你的提议。”我正儿八经地回答。
　　听到我的话，他笑起来，眼角浅浅的鱼尾纹，让他多了几分感性。他凑近些，低声说：“爱过我的女人，不会再爱别人了。” 的1068c6e4c8051cfd4e9ea8072e3189e2
　　我用手轻拍他面颊：“别刺激我，小心我去试一试。” 的17e62166fc8586dfa4d1bc0
　　他将我两只手都握在掌心，微笑着，一字一句地说：“我不会给你机会。”
　　我看着他，忽然从他眼里看到强悍的意味，这是我在别人眼中看不到的霸气。林启正，一个向着权势顶峰努力的人，终不是普通的男人。即使他会焦虑，即使他会彷徨，但他依旧会想方设法将一切掌控在手中。 的4734b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他的电话响了，他瞄了一眼号码，松开我的手，说：“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然后他起身，走到了餐厅外的阳台上，才将电话放到耳边。 的a96b65a721e561e1e3d
　　我坐在桌前，虽然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但是可以清楚看见他的表情，他的口型。他在说英语，断断续续地，没有重点的，眼角眉稍间或露出温柔的表情。 的8d5e957f297893487bd98fa83
　　是和一个女人吧？是和那个即将嫁给他的女人吧？我在心里暗自揣测。和我通电话时，也有这么温柔的表情吗？还是会更甜蜜？会笑得更开心？ 的82f2b308c3b01637c607ce05f52a2fed
　　我一直努力想要忘记那个即将到来的十月，但是，忘记，不代表它不会来临。
　　仿佛过了许久，他才回到座位上。 的ef575e8837d065a1683c022d2077d342
　　“吃好了吗？我要走了。”他催促我。 的8757150decbd89b0f5442ca3db4d0e0e
　　我直直地望着他，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你定在什么时候结婚？” 的979d472a848
　　他楞住了，思忖良久，困难地回答：“十月十八号。” 的aff1621254f7c1be92f6455
　　“哦，在哪边？”我问。 的26dd0dbc6e3f4c8043749885523d6a25
　　“什么哪边？”他反问。 的cb70ab375662576bd1ac5aaf16b3fca4
　　“在哪边办酒？” 的621bf66ddb7c962aa0d22ac97d69b793
　　“没有宴席，只是登记。” 的8d6dc35e506fc23349dd10ee68dabb64
　　“哦，我本还想打个大红包呢。”我想开个玩笑，但听起来醋意浓浓。
　　“邹雨。”他再度紧握我的手，深深地看着我：“我和你之间，与这件事没关系。你不要去想它，OK？” 的258be18e3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我努力露出轻松的笑容，朝他点点头，说：“是，我只是随口问问。走吧，你要迟到了。”
　　把他送上车，再看着车驶离酒店，我的心，有了些落寞的情绪。 的d709f38ef758b50
　　回到房间，他昨日穿过的衣服还搭在沙发上，富家子的奢侈终究与众不同，他没有行李，昨晚在楼下的专卖店从头买到脚，然后，所有换下的衣服随手丢弃。我呆呆地靠在沙发上，头枕着他的衣服，衣服散发着我所熟悉的树林的清香，还夹杂着昨晚的红酒和香烟，就像梦一样。
　　“爱过我的女人，不会再爱别人了。”他说的话在脑中回响。我原以为，我可以掌控这场感情，但是，也许真如他所言，这场爱，远比我想象得更纠缠更无奈，而我，已是泥足深陷，欲罢不能了。 的c8ed21db4f678f3b1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虽然他交待酒店将房间留到我离开北京那一天，但是，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套间，又岂是我们这种打工一族长留之地。我退了房，拖着行李回到了顾问公司的宿舍。他换下来的衣服我舍不得丢，一并拖了去。晚上，我把它们洗干净，晾在了房间外的阳台上。浅灰色的衫衣，在风中摇摆舞蹈，我坐在床边，看到入神。 的f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手机响，是他的电话。 的22ac3c5a5bf0b520d281c122d1490650
　　“为什么不住酒店？”他劈头就问。 的4c56ff4ce4aaf9573aa5dff913df997a
　　“不方便。”我答。 的6512bd43d9caa6e02c990b0a82652dca
　　“我已通知酒店为你准备一台车。” 的b56a18e0eacdf51aa2a5306b0f533204
　　“不用，我住在公司这里挺好，挺习惯。” 的2ab56412b1163ee131e1246da0955bd1
　　“是吗？我想酒店住着舒服一些。” 的c06d06da9666a219db15cf575aff2824
　　“谢谢。还有，你的衣服我没丢，洗干净了，回去带给你。” 的92977ae4d2ba21425
　　“好啊。从来没有女人帮我洗过衣服。” 的3a0772443a0739141292a5429b952fe6
　　“难不成你自己洗？” 的e0c641195b27425bb056ac56f8953d24
　　“都是佣人、钟点工洗。” 的3df1d4b96d8976ff5986393e8767f5b2
　　“那不是女人吗？”我抓到把柄。 的42998cf32d552343bc8e460416382dca
　　“哦，更正，从来没有心爱的女人帮我洗过衣服。”他忙说。 的2d6cc4b2d139a5351
　　“是从来没有心爱的女人？还是从来没有洗过衣服？你要说清楚。”的57aeee35c982
　　“和律师说话可真费劲。是除了你以外，从来没有心爱的女人，更别说洗衣服了。满意吗？”
　　“还行。在我的启发下，逻辑严谨一些了。” 的ede7e2b6d13a41ddf9f4bdef84fdc73
　　他在电话那头笑，我竟有些欣慰，和我通电话，他想必是笑得更多。 的01f78be6f7c
　　“启正。”我喊他的名字，仿佛这是我的特权。 的285e19f20beded7d215102b49d5c0
　　“是。”他回应我。 的db8e1af0cb3aca1ae2d0018624204529
　　“我看见你的衣服在风里面跳舞，下次你带我去跳舞吧？” 的99bcfcd754a98ce89cb
　　“好，下次我带你去欧洲，去巴黎，去伦敦，去维也纳，去威尼斯，一个国家一个国家地跳，好不好？” 的74db120f0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好。” 的e49b8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邹雨……”换他喊我的名字。 的52720e003547c70561bf5e03b95aa99f
　　“嗯？” 的15d4e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要开心好吗？不想看到你因为我变得不开心。” 的d490d7b4576290fa60eb31b5fc9
　　“好。” 的93481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早点回来。”他叮嘱道。 的3328bdf9a4b9504b9398284244fe97c2
　　我合上电话，继续望着那件跳舞的衬衫，心想，去欧洲跳舞，真美啊，可是，真想在中国跳，在大街上跳，在全都是熟人的PARTY上跳，那才是我最盼望的。

（三十九）

　　我在北京一呆就是五天，归心似箭，无奈调解总是费时费力，迂回曲折，难以迅速了结。以致于后来为了撮合双方达成协议，我开始做自己一方的工作。的d9d4f495e875a2e075a1a4a6e1
　　林启正的电话倒是常有，但往往极短，他的忙碌，不是我能设想。而我，从不主动打电话给他，或许是心虚吧，生怕会令他在不适当的场合感到局促。的9ab0d88431732957a618d4a469a0
　　走之前的那天下午，雨下得很大，我坐公司的车去法院参加证据质证会。车开在半道上，突然小巷里蹿出一辆自行车，司机紧急刹车，幸好没有撞上。师傅摇下窗玻璃，对着那人用京腔破口大骂。
　　我的手腕因为用力撑住前面的座椅而抵到生疼，突然间，回忆起那个暴雨的傍晚，曾经坐在林启正的车上，遇见同样的事情。想起了他在雨中混身湿透的样子，想起了与他共撑一伞的片刻，想起了他当时欲言又止的表情，想起了我和他之间，那么强烈的吸引与抗拒，一时间，思念变得格外炙热，我耐不住，竟壮着胆拨通了他的电话，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或许，是个惊喜。
　　“喂……”他的声音很清晰，但背景嘈杂，仿佛有人在大声讲话。的04025959b191f8
　　“喂……”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也只好回了一声。的07563a3fe3bbe7e3ba84431ad9
　　“有事吗？”他的话很官方，完全没有感情色彩。的eb6fdc36b281b7d5eabf33396c26
　　“没什么事。”我只好答。的63923f49e5241343aa7acb6a06a751e7
　　“我在开会，待会再和你联系。”他说。的a733fa9b25f33689e2adbe72199f0e62
　　“好。”我答。的0f96613235062963ccde717b18f97592
　　他随即挂断了电话。我完全能够想象，他在会议桌前，将电话摆回在桌上，然后正襟危坐、若无其事的样子。的3295c7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此刻，我望着车玻璃上划下的雨痕，心情一时低落，不能怪他吧，当然不能怪他。但是当我发现我不是他最重视的那一部分的时候，我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感到失望。人的心，总是贪得无厌。
　　半个小时后，当我坐在法庭上，与对方交换证据时，手机在桌上震动。他打过来了。
　　我没有接，仿佛想告诉他，我也有更重要的事情。的ef575e8837d065a1683c022d2077
　　手机不停地震动，一个，两个，三个，终于停止。然后，有一条短信发了过来：“sorry,I’m very busy.I’ll call you later.”的08b255a5d42b89b0585260b6f2360bdd
　　他不会用手机发中文，我曾经为此遗憾，少了一个时尚的传情方式。但是现在看来，他绝不是可以坐在那里，带着笑抱着手机你来我往的人物。的9766527f2b5d3e95d4a733fcfb77bd7e
　　晚上十点，他的电话又来了。的38af86134b65d0f10fe33d30dd76442e
　　我还是接通了电话，毕竟已不是初恋的少女，即使有不满，也懂得要留个尺度。没有男人喜欢过于娇纵的女人。的1141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生气了？”他温柔地问。的996a7fa078cc36c46d02f9af3bef918b
　　“没有，电话调到震动档，放在包里没发现。”我撒谎。的0584ce565c824b7b7f5028
　　“那为什么不打过来呢？”的816b112c6105b3ebd537828a39af4818
　　“怕你不方便。”我淡淡地说。的3a0772443a0739141292a5429b952fe6
　　“对不起，你打电话时，我正在听物流公司的赵总汇报工作。”的3def184ad8f4755f
　　“没关系，我知道你很忙。”的fa3a3c407f82377f55c19c5d403335c7
　　“很高兴你打电话给我，你从来没打过，除了那时为了工作的事。”他终于说了这话。
　　我笑了一下，有些勉强。的959a557f5f6beb411fd954f3f34b21c3
　　“对了，赵总说，邹月想辞职。问我该如何处理。”他说。的2a79ea27c279e471f4d1
　　“想辞职？我没听她说啊。”我有些惊讶。的9431c87f273e507e6040fcb07dcb4509
　　“你问问她，如果另有高就，我可以处理一下。”的076a0c97d09cf1a0ec3e19c7f252
　　“有熟人就是不一样。”我感叹道。“想当年，我找你说了多少好话。”
　　“你那样子，可不像来找我说好话的，倒像是来找我打架的。”他笑道。
　　“是吗？我很凶吗？”的6aab1270668d8cac7cef2566a1c5f569
　　“是啊，而且后来你在电梯里说左辉是你前夫，真把我吓到。”的d645920e395fedad
　　“我是个诚实的人。”我有些尴尬。的847cc55b7032108eee6dd897f3bca8a5
　　“真嫉妒他，比我先遇见你。”他忽然说。的ed3d2c21991e3bef5e069713af9fa6ca
　　“会有区别吗？”的ed3d2c21991e3bef5e069713af9fa6ca
　　“当然，如果让我早几年认识你，我的安排会完全不同。”的a733fa9b25f33689e2ad
　　我默然。这个话题，没有讨论的意义。的f387624df552cea2f369918c5e1e12bc
　　“案子进展如何，该回来了吧？”他很敏感，马上改变了话题。的0a09c8844ba8f093
　　“明天的飞机。”的85fc37b18c57097425b52fc7afbb6969
　　“什么时候到？”的c2aee86157b4a40b78132f1e71a9e6f1
　　“下午四点。”的84117275be999ff55a987b9381e01f96
　　“哦……我可能没有空来接你，到时安排一台车过来。”的555d6702c950ecb729a966
　　“不要！”我急急地推辞：“不用接！”的7e7757b1e12abcb736ab9a754ffb617a
　　“有人接你吗？”的48aedb8880cab8c45637abc7493ecddd
　　“没有，我又没什么行李，自己找个车就回来了。”的d516b13671a4179d9b7b458a6e
　　“邹雨，为什么你总是拒绝我的安排？”的be83ab3ecd0db773eb2dc1b0a17836a1
　　“我自由惯了，不用别人照顾。”我答，但实际上，我内心所抗拒的，是这种安排背后的所代表的东西，他的权势，他的财富，那些，不是我应该享受的。而我，又怎能跟他说我真实的想法？
　　他仿佛有些无奈，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只是想讨好你，但是看来讨好你很难。”
　　“现在，你应该不需要讨好我了吧？”我有些暧昧地说。的88ae6372cfdc5df69a976e
　　“不。”他温柔地回答：“对你，我永远都在想该怎么讨好。”的877a9ba7a98f75b9
　　我笑了，笑得甜到心里，原有的一丝怨气早已烟消云散。这个男人，高高在上，腰缠万贯，竟能俯下身来对我说出这等谦卑的话，不论是真是假，都已让我满足。的b7b16ecf8ca5372359
　　和他缠绵地说了再见以后，我挂记着邹月的事，打通家里的电话，没有接。我又打邹月的手机。
　　响了很久之后，邹月接通了电话：“姐，你回来啦？”她的声音听起来很亢奋，背景有音乐的声音。的b7892fb3c2f009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没有，明天才回来。这么晚了，你在哪里？”的39059724f73a9969845dfe4146c566
　　“我在泡吧，姐夫带我来的，我还碰见了高哥和他女朋友。”的1679091c5a880faf6f
　　“你怎么跟他们搞在一起，快点回去。”我听得皱起了眉头。的320722549d1751cf3f
　　“好，待会儿就回去。”的5dd9db5e033da9c6fb5ba83c7a7ebea9
　　“听说你要辞职？搞什么名堂？”的cbcb58ac2e496207586df2854b17995f
　　“我这边笔试过关了，姐夫说帮我想办法过面试，所以我得辞职啊。”的1a5b1e4daa
　　“还没搞成的事，你到处去宣扬什么？万一进不去呢？”的05f971b5ec196b8c65b75d
　　“姐夫说没问题啊，姐，你怎么知道我要辞职？”的6da37dd3139aa4d9aa55b8d237ec
　　“我当然有办法。”我搪塞道，然后命令她：“你早点回去，11点到家，到时候我给家里打电话。”的b2f627fff19fda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好，对了，姐，高哥的女朋友挺漂亮的，他还说你把他甩了，哈哈哈，你和他什么时候谈恋爱了？”的1c1d4df596d0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别听他瞎说，你记得早点回去，别喝多了酒。”的7fa732b517cbed14a48843d74526
　　“好好好！”邹月答应着挂断了电话。的9ad6aaed513b73148b7d49f70afcfb32
　　我无奈地摇摇头，忽然有些担心高展旗酒过三巡后说出不该说的话，操起电话想警告他，但再一思量，又放弃了这个打算。我能怎么说呢？我有什么立场呢？我不过是个被高展旗捉到的贼，无话可说，只能听天由命。的692f93be8c7a41525c0baf2076aecfb4
　　如果说在林启正那边，江心遥是个雷区，在我这边，邹月就是个定时炸弹，不知何时便会引爆。我能做的，只是祈祷这一天晚一点到来。

(四十）

　　我走出机场的出站口，看见了傅哥在人群中对我挥手。的704afe073992cbe4813cae2f
　　我朝他走去，他也迎过来，接下我手上的行李。的fa3a3c407f82377f55c19c5d403335
　　“不好意思，辛苦你跑一趟。我说了不用接的。”我抱歉地说。的647bba344396e7c8
　　“林总的好意，你就领了吧。”他答。的c16a5320fa475530d9583c34fd356ef5
　　我只能微笑。的9b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坐上车后，傅哥拨通了林启正的电话，报告已接到我。随后将电话递到我手里。
　　“一路还好吗？”他在电话里问。的9766527f2b5d3e95d4a733fcfb77bd7e
　　“还好。谢谢你。”我说。的8f121ce07d74717e0b1f21d122e04521
　　“我们之间，好像谢谢说得太多了。”他答。的b83aac23b9528732c23cc7352950e880
　　“那就不谢啰。”我马上转弯。的14bfa6bb14875e45bba028a21ed38046
　　他笑，然后问：“晚上有时间见面吗？”的6512bd43d9caa6e02c990b0a82652dca
　　“我答应了邹月回去吃晚饭，我弟弟也要回家，吃完饭后再和你联系吧。”
　　“好的，再联系。”他挂断了电话。的1ce927f875864094e3906a4a0b5ece68
　　这时，车子已飞驰在高速公路上，我把手机递还给傅哥。的c2626d850c80ea07e7511b
　　傅哥带着笑对我说：“最近感觉怎么样？”的7a53928fa4dd31e82c6ef826f341daec
　　我竟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说：“还好。”的14bfa6bb14875e45bba028a21ed38046
　　“邹律师。”傅哥很郑重地说：“我要谢谢你。”的d2ed45a52bc0edfa11c2064e9ede
　　“为什么？”的ab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说实话，我跟着林总也有好多年了，从来没有见到他像现在这么高兴过，你真的是他的有缘人。”的6e2713a6efee97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如果不是傅哥你说的那些话，我和他也不会有今天，也要感谢你啊。”我发自内心地说。
　　“虽然他们都是有钱人，但是过得其实很辛苦，不是事事都可以按自己的想法去做，所以，你要多体谅他，有时难免也会受点委屈。”傅哥认真地说。的ca75910166da03ff9d4655a0338e
　　“没关系，我知道他的难处。”的b53b3a3d6ab90ce0268229151c9bde11
　　“唉……”傅哥突然叹口气：“林总的今天也是自己一步一步搏回来的，我记得他那时刚回国，进公司做事，也受了很多脸色，你知道，他妈已经不在了，没有人帮他说话，林董原来的大老婆和现在的老婆都是厉害角色，哪里容得下他，林启重更是不停地踩他。逢年过节他都是一个人，真可怜，有时过年我还把他带回家去吃年夜饭，不过幸好他挺过来了。”的acc3e0404646c57502b4
　　听到他这话，我也陡生同情之心，“他爸爸难道不喜欢他吗？”我问。的58ae749f25
　　“这么多儿子老婆，他怎么喜欢得过来啊？况且他有时候也夹在中间难做人。林总自己很努力，很有才华，现在也算是出头了。”的084b6fbb10729ed4da8c3d3f5a3ae7c9
　　“他与江小姐的婚事也很重要吧？”我忍不住问。的f718499c1c8cef6730f9fd03c812
　　“那当然，我记得他去年正式与江小姐谈朋友以后，林董对他的态度马上就变了，经常把他带在身边见客人，以前都是带着他哥哥。做生意的人，就是这么实际。儿子重要，生意更重要。有了江家的的支持，林家的事业肯定更发达，你要知道，江小姐是独生女，以后江家的一切都是她的。今年定了婚事后，马上又升了林总做副总裁，这也是做给江家看的嘛。”的b83aac23b9528732c2
　　听到傅哥的话，我只觉难过，在这场庞大的持久的家族生意里，我又算得了什么？
　　也许是看到我不悦的表情，傅哥马上说：“不过，我看林总和江小姐在一起，哪像两个谈恋爱的年轻人啊？坐在一起隔得老远，说话也是客客气气，不停地三克由、三克由（thank you）。”
　　傅哥说起英文来，生硬而且怪腔怪调，我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傅哥也不好意思，“呵呵”地露出憨厚的笑容。笑完后，他继续说：“林总对你，真是很用心，有时候看他望着你的眼神，我都很感动。所以，钱多钱少都不重要，关键是两个人要有缘份，而且要珍惜这种缘份。”
　　我点点头，傅哥的话很朴实，很真诚。缘份确实是可遇而不可求，但这中间也分个三六九等啊，并不是每个缘份都能善始善终，我在心里惴惴不安地思量着。的f64eac11f2cd8f0efa196f
　　的dc6a6489640ca0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我回到家，打开房门一看，客厅里一片狼籍。衣服、食物、说不出名字的纪念品，甚至还有一个牛头赫然摆在桌上。邹天和另一个从未见过的男生在沙发酣然入睡。看样子，西藏之行收获颇丰。
　　我没有吵醒他，蹑手蹑脚回到自己房间收拾行李。打开箱子，首先看见林启正的那几件衣服，我赶紧拿出来，收在了衣柜的最低层，心想，找机会尽快还给他，放在家里太不安全。
　　晚上，邹月回来，我和她在厨房里忙进忙出，搞了一大桌菜，那两个家伙居然还在熟睡。我对邹月说：“去，把他们俩弄起来。”、的2a084e55c87b1ebcdaad1f62fdbbac8e
　　邹月也真不含糊，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口哨，凑近邹天的耳朵，猛吹了两声。邹天在梦中吓到直接滚到地上，邹月和我哈哈大笑。的07c5807d0d927dcd0980f86024e5208b
　　我说：“起来吧，吃饭了。”的7a614fd06c325499f1680b9896beedeb
　　邹天懵懵懂懂地踢了踢他的朋友，两人擦着眼睛坐在了桌前。的872488f88d1b2db54d
　　这两个家伙许是饿疯了，不一会儿功夫，一桌菜吃得一干二净，剩我和邹月瞠目结舌。
　　睡饱吃饱后，邹天终于有力气说话了。“大姐，二姐，忘了介绍，这位是丁甲，我导师的儿子，现在在学校化学系当老师。我大姐，邹雨，律师，我二姐，邹月，会计。”的08c5433a60
　　那个男生腼腆地站起来与我们打招呼。虽然他与邹天都被西藏的太阳晒到一脸暴皮，但看得出是个斯文有家教的男孩子。的06409663226af2f3114485aa4e0a23b4
　　我想起这就是邹天提过，要给邹月做介绍的那位，望向邹天，他朝我眨眨眼，我们俩心领神会。
　　我笑容可掬地对丁甲说：“你好，你的名字好有趣，是甲乙丙丁的丁和甲吗？”
　　“是。”他答：“我姓丁，我妈觉得这个姓成绩太差，所以在后面给我加了个甲。”
　　我拍手哈哈哈大笑：“有意思。”——看来他父母也颇有幽默感，这样的家庭我喜欢。
　　邹月毫不知情，一边捡着碗里的剩菜塞进嘴里，一边随着我们傻笑。的c6e19e830859
　　我望着邹月，暗想：求你了，看上他吧。的0f28b5d49b3020afeecd95b4009adf4c
　　一晚上，我表现异常活跃，不断寻找话题，让这两人都能有表现的机会，而且西藏之行，无疑成为整晚的焦点，当大家头靠头聚集在邹月的电脑前欣赏那些照片里，我几乎有一种成功的预感。邹月长发拨肩，眼神迷离，文静内秀，应该是男孩心中的首选对象。的a2557a7b2e94197ff767
　　不知不觉到了10点钟，邹天和丁甲扛着行李下了楼，我一路送他们，一路盛情邀请丁甲有空再来玩。的4c56ff4ce4aaf9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走到路边，我们三人都探头寻找着空驶的出租车。忽然一辆白色小车停在我们旁边，左辉从车上走了下来。的8e98d81f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姐夫！”邹天大声喊。我在他身后狠踹他后脚跟一下。这些家伙，好象有意不改口。
　　“小天，回学校去？”左辉问的d07e70efcfab08731a97e7b91be644de
　　“是。”的9b70e8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我送你们吧，这么晚，不好叫车。”的d34ab169b70c9dcd35e62896010cd9ff
　　“好啊，早听二姐说你买了车，一直就想坐坐。”邹天毫不客气，说完就往车上爬，丁甲也跟着上了车。的dc6a648964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我只好对左辉说：“辛苦你了。”转身准备回家。的17d63b1625c816c22647a73e1482
　　左辉从我身后追上来说：“邹雨，邹月那件事，我明天约了主管人事的李局长吃饭，你也认识，就是我原来的老处长，你也一起来吧。”的274ad4786c3abca69fa097b85867d9a4
　　“不用了吧，我们一起去不合适。”我犹豫着说。的06138bc5af6023646ede0e1f7c1e
　　“没什么不合适，我们之间的事，李局长又不是不清楚，你去，显得更有诚意一些嘛。”
　　他说得也有道理，为了邹月，我只好不要脸面，与前夫一起出行。于是我说：“好吧，明天你告诉我具体地点。”的6e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我明天来接你吧。”看得出，我的让步让他很高兴。的7f1de29e6da19d22b51c6800
　　我横他一眼：“不用你接，我自己去。”的692f93be8c7a41525c0baf2076aecfb4
　　“好，好，我明天打你电话。”他说着，返身回到车上，开着车向学校方向奔去。
　　邹天和丁甲摇下车窗，向我挥手道别。的a5bfc9e07964f8dddeb95fc584cd965d
　　的a97da629b098b7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回到家里，邹月涂着一脸的面膜，在客厅里看电视，见我进来，对我说：“你的电话一直在响。”的6c8349cc7260ae62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啊，林启正，一定是他。我仔细看小月的表情，涂着面膜，看不出所以然。
　　我走回房里，放在梳妆台前的手机上显示出4个未接来电，全部都是一个号码。好险！想必她没有多事去看我的电话。的9cc138f8dc04cbf16240daa92d8d50e2
　　我关上房门，回拨过去。第一句话就问林启正：“你打了我几个电话？”
　　“没记错的话，是四个吧，怎么了？”他很奇怪。的5c04925674920eb58467fb52ce4e
　　我暗松一口气：“我把电话放在家里了，担心被小月看到。” 的e4a6222cdb5b34375
　　“我知道我不在你的电话簿里，上面应该不会显示我的名字。”他答，没想到他观察如此仔细。
　　“可是万一她记得那是你的电话呢？”的7ce3284b743aefde80ffd9aec500e085
　　“我还是那句话，防不胜防，她早晚会知道。”的ec5aa0b7846082a2415f0902f0da88
　　“越晚知道越好。”的c4b31ce7d95c75ca70d50c19aef08bf1
　　“好吧，以后我们都小心点。”他答，转口问：“今晚忙什么？我一直等你电话。”
　　“邹天带回来一个大学老师，给邹月介绍对象，我一直在招待他们。”的82cec96096
　　“成功了？”的8c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还不知道，应该有希望吧。”的0ff8033cf9437c213ee13937b1c4c455
　　“可不要看上你了，像我一样。”他笑着说。的42e77b63637ab381e8be5f8318cc28a2
　　“不可能，那是个小男孩。”的d7a728a67d909e714c0774e22cb806f2
　　“对了，我换车了，换了台吉普车，黑色的陆虎，牌照是66888。”的fe131d7f5a6b3
　　“原来的车挺好的，为什么要换？”的61b4a64be663682e8cb037d9719ad8cd
　　“没什么，开久了，想换换。”他轻描淡写地说。的a2557a7b2e94197ff767970b6704
　　“奢侈！”我叹道。的e46de7e1bcaaced9a54f1e9d0d2f800d
　　“早点休息，我也回家了。”他说。的9c01802ddb981e6bcfbec0f0516b8e35
　　“你还在外面？”的06eb61b839a0cefee4967c67ccb099dc
　　“我一直在办公室。”的4a47d2983c8bd392b120b627e0e1cab4
　　想必是为了等我，我很抱歉地说：“对不起。”的019d385eb67632a7e958e23f24bd07
　　他连忙阻止我：“不要说对不起，也不要说谢谢，说得太多了，会显得陌生。”
　　“该说的时候还是想说啊。”我无辜地说。的fa14d4fe2f19414de3ebd9f63d5c0169
　　“换别的方式吧。”他悄声答。的43ec517d68b6edd3015b3edc9a11367b
　　我不由地笑起来，男女之间的对话，说着说着就有些暧昧，但这就是恋爱里的小趣味。
　　这一夜，我睡得格外香甜，也许，乐观地想，从邹月的恋爱开始，一切都会有转机吧。

（四十一）

　　第二天一早，天气明朗。的a516a87cfcaef229b342c437fe2b95f7
　　我坐的出租车正停在星巴克的门口，下车时，我力图让自己姿态优雅一些，甚至还顺着风吹来的方向拂了拂头发。的5f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但是，我的眼睛寻遍了星马克靠窗的每一个位置，没有看见林启正的身影，路边，也没有一辆什么66888黑色的吉普车。我不甘心，又走进星巴克仔细找寻，还是没有。这家伙，想必是那日被我撞见，不好意思再玩这种守株待兔的把戏。的632cee946db83e7a52ce5e8d6f0fed35
　　不过，还真有些失望，毕竟已有好几天没有见面。的eb163727917cbba1eea208541a64
　　的36660e59856b4d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走进办公室，桌上放着一张红色的请柬。的045117b0e0a11a242b9765e79cbf113f
　　我打开信封，首先看见的是请柬上的婚纱照，小两口脸贴脸依偎在一起，其中一个居然是——高展旗！的15d4e891d784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我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打开请柬，上面明明白白写着：“高展旗、白丽订于9月28日中午12：08在君皇大酒店二楼宴会厅举行婚礼。”的250cf8b51c773f3f8dc8b4be867a9a02
　　白丽？何许人也？听都没听说过，这也太快了吧。的8e296a067a37563370ded05f5a3b
　　我把请柬丢回到桌上，不禁哑然失笑。一时间，我的心态极之复杂。虽然我从来没有认真面对过他的感情，但他站在我身后对我说的那番话，毕竟让我无法忘怀。可是，说完之后，他转身就与其他女人喜结连理，这也未免太过讽刺！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失之桑榆，收之东隅吗？
　　正想着呢，高展旗敲门走了进来，以往进我的办公室，他什么时候敲过门？真是今时不同往日。
　　“看了吗？”他对着红色请柬努努嘴。的1c9ac0159c94d8d0cbedc973445af2da
　　“看了。”我镇定自若地回答。的58238e9ae2dd305d79c2ebc8c1883422
　　“有什么感想？”的084b6fbb10729ed4da8c3d3f5a3ae7c9
　　“为你高兴呗。”的5e9f92a01c986bafcabbafd145520b13
　　“我还以为你会有点失落呢？”还好，他又恢复了几分的油腔滑调。的b2eb73490357
　　“为你失落的大有人在，轮不到我。”我答。的ad972f10e0800b49d76fed33a21f6698
　　他划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我对面：“交给你三个任务。”的40008b9a5380fcacce39
　　“说吧，理当效劳。”的76dc611d6ebaafc66cc0879c71b5db5c
　　“第一，那天帮我收礼金。”的4c5bde74a8f110656874902f07378009
　　“没问题。”的c3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第二，帮我借两台奔驰接亲。”的c74d97b01eae257e44aa9d5bade97baf
　　“两台？”我瞪大眼：“我一台都借不到，我不认识开奔驰的老板！”的e94550c93c
　　“你不认识，有人认识啊！”高展旗用很暧昧的口气说。的c3c59e5f8b3e9753913f4d
　　“别人认识你找别人，找我干吗？”我不悦。的2291d2ec3b3048d1a6f86c2c4591b7e0
　　“我跟那个别人说不上话，你就不同啦。”的2d6cc4b2d139a53512fb8cbb3086ae2e
　　“高展旗！”我严肃地说：“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请你尊重我，不要这样和我说话！”
　　“好好好，我自己去找他。”高展旗让步：“他们公司里就摆着好几台呢。”
　　“那是你的事。”的352407221afb776e3143e8a1a0577885
　　“但第三件事，就请你一定帮忙，千万不要生气！”他表情诚挚地说。的0353ab4cbe
　　“那得看是什么事？”我双手怀抱胸前，示意有所防备。的f770b62bc8f42a0b66751f
　　“你知道，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势利，就是这么看人来，你的朋友有档次有水平，你也就跟着上档次上水平，如果你混得都是些出不得台面的朋友，你也就被人瞧不起。尤其是像我们做律师这一行，就是拼谁的人脉足，谁的背景厚……”他开始滔滔不绝。的e0c641195b27425bb056ac56f8
　　我大概听出了他的意思，举起手打断他的话：“行了行了，你要我干什么？直说。”
　　“请林启正务必出席本人的婚宴！”他也不含糊，直截了当。的55b37c5c270e5d84c7
　　“你发张罚款单给他不就结了？”的303ed4c69846ab36c2904d3ba8573050
　　“错，据我所知，林启正极少参加此类场合，更何况我跟他关系一般般。”
　　“他又不是国家领导人，为什么一定要他到场？”的28267ab848bcf807b2ed53c3a8f8
　　“他牛啊！他有神秘感啊！平时从不出席此类场合，我结婚他却来躬逢盛会，说明我和他关系非同一般啊！”的42a0e1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我看着高展旗，深感无奈：“老高，我们不就是一个小律师，有必要这样吗？”
　　“律师，不就靠面子吃饭吗？谁面子大谁吃得多。那些个小法官小庭长什么的，见我和大老板这么深的关系，还不对我另眼相看？以后还指望我给他们找案源完成任务呢！”
　　我望着他，无话可说。的05049e90fa4f5039a8cadc6acbb4b2cc
　　他双手作揖：“求你了，帮我去和林总说说。你一句话就能摆平的事……”
　　“高展旗！”我讨厌他总是把我和林启正联系起来，连忙喝断他。的3871bd64012152
　　他却充耳不闻，继续说：“真的，邹雨，帮我这个忙！只要他能来，我特赦你不用打红包。”
　　“你自己去和他说嘛，扯上我干吗？”的01386bd6d8e091c2ab4c7c7de644d37b
　　“我和他说不上几句话，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根本没办法沟通。”高展旗有点气急败坏。
　　会吗？我心想。我一直觉得他算是不摆架子的老板，难道他在我面前表现得不一样吗？
　　高展旗将身子靠向椅背，摆出一副懒洋洋的姿态：“邹雨，我开始真的很不服气，觉得自己等你这么久很冤，如果你是嫁给他，那我甘拜下风，但你……”他把后句话吞了下去。
　　我瞪着他，倒看他说出什么好话来。的051e4e127b92f5d98d3c79b195f2b291
　　他挪了挪脚，继续说：“我一腔愤怒，跑去找他，结果他轻描淡写地说：我和邹雨之间的事，不需要与你讨论。真他妈牛！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更气了，真想他妈的不在他手底下做了。结果后来，我一个朋友说的话点醒了我，那个女的也知道林启正，我问她，如果林启正和高展旗，你选谁，那个女的想都不想就说，‘如果选择题里有林启正，不管是在A、B、C还是D，他永远都是正确答案。’”的1aa48fc4880bb0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高展旗猛地一拍桌子；“那一句话，让我彻底想通了，我和他去斗气，真是何苦。不如感谢老天，让我有一个与他关系超铁的朋友，对我更有好处。所以，现在，对你的选择，我完全没有意见。”
　　听着他的话，我只觉惆怅，林启正，在我看来，是爱，在别人看来，却只是金钱与权势。
　　高展旗还在说着：“所以，邹雨，你有义务改善我和林启正之间的关系，这次婚宴，就是启——动——仪——式！”的68053af2923e00204c3ca7c6a3150cf7
　　我正准备在回他两句，电话响了，左辉打来的。的3ef815416f775098fe977004015c61
　　“晚上在哪里？”我问。的c2626d850c80ea07e7511bbae4c76f4b
　　“天一酒店如意包厢，我约了6：30。”的c8c41c4a18675a74e01c8a20e8a0f662
　　“又是天一，腻不腻啊，这个城里没别的地方吃饭吗？”我抱怨。的18997733ec258a
　　“领导都爱吃那里的鲍鱼嘛。”的1ff1de774005f8da13f42943881c655f
　　“好吧。”的08b2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要不我顺路过来接你？”的e995f98d56967d946471af29d7bf99f1
　　“不用不用，我自己过去。”的b7b16ecf8ca53723593894116071700c
　　我这边说着，高展旗那边用一种万事皆明的暧昧表情退出了办公室，一路退一路用口型对我说：“别忘了让他来！”他定是以为我在和林启正通话。我无奈地摇摇头。的9f53d83ec06915
　　的5ec91aac30eae6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下午我准备出发去天一酒店时，林启正打来电话，我抱歉地告诉他晚上有一个非去不可的应酬，正巧他说他也要陪客人吃饭，于是两人约好了晚饭后见面。的c6e19e830859f2cb9f7c8f8c
　　我前脚进了包厢，左辉和李局长后脚也到了。李局长一直是左辉的领导，与我算是熟人，所以见面分外热络，三人相谈甚欢，关于邹月之事，他也满口应承尽力帮忙。的1700002963a49d
　　酒过三巡之后，李局长开始做月老，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小邹，左辉呢，是个好同志，工作认真，作风严谨，大有前途嘛。以前，他走过一些弯路，这也是我这个做领导的教导无方，监督不够，责任主要在我。不过年轻人，犯点错误是难免的，你也要放宽心，宽宏大量原谅他，给他一个机会。我知道，他对你一直是有感情的，也一直没有忘记你。破镜重圆，那也是一件好事啊。好不好？”他边说还边拍我肩膀。的dd8eb9f23fbd362da0e3f4e70b878c16
　　我无话可答，只好陪着笑脸不住地点头。的5737c6ec2e0716f3d8a7a5c4e0de0d9a
　　左辉坐在一旁，低头喝着闷酒，好象说中了心事。的a8e864d04c95572d1aece099af85
　　幸好此时李局长的电话响，方才解了这场困局。的16c222aa19898e5058938167c8ab6c
　　又闲聊了片刻，我提议请李局长去洗脚，李局长连连称好。左辉站起来走出包厢，我估计他准备去结账，忙跟了出去。的ce78d1da254c0843eb23951ae077ff5f
　　他果真走到前台掏钱包，我冲上去阻止他：“不用，不用，我来。”的26408ffa703a
　　“没关系，我来是一样的。”他执意从钱包里取出信用卡。的c81e728d9d4c2f636f06
　　“不！不！这是我妹妹的事，怎么能让你出钱！”我按住他的手，也从钱包里掏钱。
　　正当我们拉拉扯扯，热乎得不得了的时候，忽然我看见了一双熟悉的眼睛。林启正与一帮人从前台边的楼梯上走下来，正看到这一幕。的9dfcd5e558dfa04aaf37f137a1d9d3e5
　　我心里一阵发慌，心想恨恨地想，那里这么巧，跟演电视剧一样。的28dd2c7955ce92
　　林启正离开人群，径直朝我和左辉走来。好几天没见他了，猛一碰面，总有些心动。他看来也喝得不少，脸色有些发红。的30ef30b64204a3088a26bc2e6ecf7602
　　“左处长，好久不见。”他首先与左辉握了握手，然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左辉忙说：“林总，前两次去你们公司，想见你，可惜不巧你都在出差。”
　　“真不好意思，改日我专程请左处长来公司指导工作。” 的d240e3d38a8882ecad863
　　“不敢不敢，只要林总有空时能接见我们一下就行了。”两人开始打起官腔，听在我耳里，真有些难受。的352407221a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你们今天也在这里吃饭？”林启正问。的c15da1f2b5e5ed6e6837a3802f0d1593
　　“对，请一个老领导。”的f2fc990265c712c49d51a18a32b39f0c
　　林启正扬头对前台的服务员说：“记在我帐上。”的05f971b5ec196b8c65b75d2ef826
　　左辉忙说不用，林启正哪由他推辞，率领那帮人扬长而去。的7f1de29e6da19d22b51c
　　我杵在那里，从头到尾，面无表情，一句话也没说。的6395ebd0f4b478145ecfbaf939
　　左辉耸耸肩，对我说：“也好，有大老板买单。”的34ed066df378efacc9b924ec161e
　　我勉强地挤出笑容，点点头。的7fa732b517cbed14a48843d74526c11a
　　过了不久，我和左辉搀扶着已是半醉的李局长走出天一的大门，左辉让我扶着李局长，他去将车开来。的a5771bce93e2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我站在门口，用力支撑着李局长左右摇晃的身体，无意中发现，正对着大门口是一辆体积庞大的黑色吉普车，牌照号码66888。的76dc611d6ebaafc66cc0879c71b5db5c
　　然后，我依稀看见林启正端坐车内的驾驶座上，黑暗的车内，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左辉的车此时已停在了我们身旁。左辉下车来，将李局长扶上了后座，我无法，只好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的aeb3135b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车子驶离酒店，我的电话响了。的e836d813fd184325132fca8edcdfb40e
　　“你一定要坐在他旁边吗？”林启正在电话里问，口气相当生硬。的b3e3e393c77e35
　　“不是。”当着左辉和李局长，我无法正面做答。的98b297950041a42470269d562602
　　“你还要去哪里？”的84d9ee44e457ddef7f2c4f25dc8fa865
　　“我还有事。”的94c7bb58efc3b337800875b5d382a072
　　“还有什么事?”他追问.的5a4b25aaed25c2ee1b74de72dc03c14e
　　“我再和你联系。”的072b030ba126b2f4b2374f342be9ed44
　　“那好，我等你电话。”他率先挂了机，表现出明显不满。的65ded5353c5ee48d0b7d
　　我将手机放回包中，心中也有些烦恼，想到令他不快，竟有些自责。的24681928425f
　　“谁啊？”左辉不识时宜地问。的74bba22728b6185eec06286af6bec36d
　　“不关你的事！”正赶上我的气没处发，狠顶他一句。的e44fea3bec53bcea3b7513cc
　　他倒是无所谓，依旧说：“邹雨，李局长是我的老领导，对我最了解，他是一番好意，我别见怪。”的428fca9bc1921c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我回头看李局长，早已瘫在后座上不醒人事。的d18f655c3fce66ca401d5f38b48c89af
　　“李局长也是为我们好……”左辉继续说。的0f49c89d1e7298bb9930789c8ed59d48
　　“左辉！”我打断他：“如果你以为我一直一个人，是为了等你，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我这句话噎得左辉半晌没出声。过了许久，他惴惴地问：“我们之间，一点可能都没有了吗？”
　　“没有，一点可能都没有！”我狠狠地回答。的07e1cd7dca89a1678042477183b7ac3f
　　“我会等在你身边，等到你原谅我的那一天。”他竟说。的f770b62bc8f42a0b66751f
　　我忽然想笑，男人总是这么容易地说永远，高展旗、左辉、还有林启正，都一样，而女人，如我，只选择我愿意感动的那句话。的076a0c97d09cf1a0ec3e19c7f2529f2b
　　“送李局长回家吧。”我提议。的084b6fbb10729ed4da8c3d3f5a3ae7c9
　　我和左辉，加上李局长的儿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李局长弄上了楼。
　　回到车边，我从车里取出包包，对左辉说：“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这么晚了，你还去哪里？要不我送你。”左辉奇怪地说。的02522a2b2726fb0a03bb
　　“不用了，我自己去。”的94c7bb58efc3b337800875b5d382a072
　　左辉只好开车离去。见他的车消失在视线里，我拨通了林启正的电话。的d2ddea18f0
　　“喂？”他答。的ccc0aa1b81bf81e16c676ddb977c5881
　　“你在哪里？”我问。的67d16d00201083a2b118dd5128dd6f59
　　一辆车急刹在我身边，竟带起一阵风。原来他一直跟着我们。的e6b4b2a746ed40e1af
　　摇下车窗，他示意我上车。的72b32a1f754ba1c09b3695e0cb6cde7f
　　我坐上车，见他表情依旧不悦，摇起车窗，将车向前开去。的ce78d1da254c0843eb23
　　“怎么换台这么大的车，贴得黑乎乎的，外面看里面什么也看不到，像部装甲车。”我顾左右而言他，想活跃气氛。的98d6f58ab0dafbb86b083a001561bb34
　　他不答，只望着前方。的6aab1270668d8cac7cef2566a1c5f569
　　“今天是为了小月的事，小月在考税务局的公务员，笔试过了，只差面试这一关，左辉请他们主管人事的副局长吃饭，打打招呼。”我只好正面解释今天的晚餐。的dd45045f8c68db9f54
　　“想进税务局，为什么不找我！何止是税务局？邹月想进哪个机关，我不能办到？”他开腔了，但声调有些不满。的c4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前面报名考试什么的，都是邹月自己做的主，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昨天说起这件事，我就想着能搞成更好，反正李局长我也认识，所以就答应来吃饭啰。”我进一步解释。
　　“你昨天和左辉在一起？你不是在帮邹月介绍对象吗？”他倒是记得一清二楚。
　　“没有啦，送邹天他们下楼的时候，碰见他，说起这件事。”的aff1621254f7c1be92
　　“那么晚？怎么还会碰见他？”的310dcbbf4cce62f762a2aaa148d556bd
　　“他就住我们楼下啊！”的1d7f7abc18fcb43975065399b0d1e48e
　　他没再言语，车正停在一个十字路口，绿灯亮时，前面的车起步缓慢，他皱着眉，用力地按响喇叭，这车笛音极怪，吓我一跳。的158f3069a435b314a80bdcb024f8e422
　　“下次还需不需要陪局长吃饭？”他突然问。的298f95e1bf9136124592c8d4825a06fc
　　“应该不用了吧。”的9c82c7143c102b71c593d98d96093fde
　　“或者他再想办法把你弄进去？”的f64eac11f2cd8f0efa196f8ad173178e
　　“你说什么呢？”他的话让我有些不快。的acc3e0404646c57502b480dc052c4fe1
　　“为什么我的好意你都不愿意接受，而他帮的忙你又这么配合呢？”他忽然大声地责问我。
　　我一时口拙：“启正，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的f9028faec74be6ec9b852b0a
　　“你明知道他对你有别的想法，你还和他同进同出，拉拉扯扯，你这样是在鼓励他吗？”他的语气越来越严厉。的3946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可是我已经明确地拒绝他了。”我无力地分辩。的0fcbc61acd0479dc77e3cccc0f5f
　　“可是你也明确地拒绝过我啊！”他紧跟一句。的1700002963a49da13542e0726b7bb7
　　我理屈词穷，甚觉委屈。突然，我的逻辑转过弯来，转头冲他大声说：“我想和谁在一起，就可以和谁在一起，你凭什么管我？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fe8c15fed5f808006ce95eddb736
　　换作他一时楞住。这时，路上又一个红灯，他急踩刹车，车早已超出停车线老远，停在了路口上。绿灯通行的车在我们的车周围乱成一团，猛叫喇叭。的d3d9446802a44259755d38e6d163
　　他不管不顾，眼睛只盯着前方。的a7aeed74714116f3b292a982238f83d2
　　我也不再说话，缩坐在座位上。的e744f91c29ec99f0e662c9177946c627
　　忽然，他黯然地说：“就是因为我没有资格管你，所以，我很害怕会失去你。”
　　我望向窗外，忽然发现眼前一片模糊。的55a7cf9c71f1c9c495413f934dd1a158
　　他伸手过来，将我揽入怀里，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的149e9677a5989fd342ae44213d
　　这样的爱情，真是让人辛苦。的9766527f2b5d3e95d4a733fcfb77bd7e
　　他载我回到他那个简陋的家，俩人在忧伤的情绪中激吻拥抱，直至高潮。
　　他留我过夜，我坚决不允，这仿佛是一条底线。的185c29dc24325934ee377cfda20e41
　　凌晨两点，他将我送回了家。我经过左辉的窗前，发现里面还亮着灯。

（四十二）

　　我在睡梦中被高展旗的电话吵醒：“小姐，八点钟了，还在睡觉呢？快起来快起来！”
　　“干嘛？你又不是今天结婚！”我睡眼惺松，口齿不清。的ac627ab1ccbdb62ec96e70
　　“救急救急，刚才高院通知我，长山公司突然同意调解，让我九点钟过去开调解会，这边致林今天上午有个项目签约，也是九点钟。我只有一个人啊，两边都约好了，你帮帮忙，去致林顶一下吧。”的d645920e395fedad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我不，我去高院！”的e7b24b112a44fdd9ee93bdf998c6ca0e
　　“嘿！那可不行，我可花了大功夫才换来今天的调解会，搞成了的话，百分之十的提成，怎么能便宜了你。”的e2a2dc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那是这样，我今天帮你去致林，百分之十里面我得百分之五。”的1595af6435015c
　　“百分之二？”的f8c1f23d6a8d8d7904fc0ea8e066b3bb
　　“百分之四？”的a733fa9b25f33689e2adbe72199f0e62
　　“百分之三？”的fccb60fb512d13df5083790d64c4d5dd
　　“成交。”我一拍被窝，坐了起来。的edfbe1afcf9246bb0d40eb4d8027d90f
　　“你够狠！”高展旗恨恨地说：“下次别求我！”的45fbc6d3e05ebd93369ce542e8f2
　　我笑：“在我拿到那百分之三以前，打死我也不求你！”的1728efbda81692282ba642
　　挂了电话后，我已彻底清醒。走进卫生间洗漱更衣。的e995f98d56967d946471af29d7
　　九点差十分，我已到了致林一楼，进大厅前，回头看了看前坪，一台车也没有，林启正想必还没来。现在走进这个地方，忽然感到几分亲切，或许因为我爱的人，日日在此驻守，因此，我也有了别样的情怀。而警卫也已认识我，向我点头微笑，不必如初来者一般，查验证件核实身份。
　　电梯口已经有不少人在等，我的手机响，欧阳部长在电话里问：“邹律师，今天是你代高律师来开会吗？”的7cbbc409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是的，我已到一楼。”的e4da3b7fbbce2345d7772b0674a318d5
　　“好的，我们在七楼会议室。”的b73ce398c39f506af761d2277d853a92
　　我答应着。忽听旁边有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看，林启正与两个老外走了过来。
　　他也正好看见我，眼中露出喜悦的表情，但嘴里仍在与老外叽哩呱啦说着话。
　　旁边的人都恭敬地与他打招呼，他也敷衍地点着头。而我却大模大样地转回头，作陌生人状。心里有些窃喜，今时不同往日，终于不必如此毕恭毕敬。的d82c8d1619ad8176d665453cfb2e
　　电梯门开了，他照例有风度地请所有女性先上，我站在角落，靠着梯壁，他陪着老外也走了进来，有意无意地，正好站在我的旁边。的069d3bb002acd8d7dd095917f9efe4cb
　　电梯上行，狭小的空间里十分安静，忽然，有人悄悄握住我的手，我抬头望他，他装作若无其事，眼睛望着上行的电梯，脸上却隐隐浮现出笑意。的9431c87f273e507e6040fcb07dcb4509
　　一时间，我的心里，因为这秘而不宣的爱情而充盈着幸福，只能隐忍再隐忍，努力不让自己的表情泄露天机。的ff4d5f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叮”，电梯停在了五楼，他用力捏了一下我的手心，仿佛在说再见，然后，随着客人走出了电梯。我看着他的背影，真有些恋恋不舍。的e744f91c29ec99f0e662c9177946c627
　　电梯门合上之后，一个女孩忽然长舒一口气，拍着胸口低声对另一个女孩说：“不行了不行了，我一见到小林总就发晕。”的daca41214b39c5dc66674d09081940f0
　　另一个女孩用力捅她一下：“那你就干脆直接晕到他身上。”的3b3dbaf68507998acd
　　两个小姑娘笑成一团，听着她们的对话，我心里竟有了几分满足，虚荣心，哪个女人没有呢？更何况爱上林启正，和被林启正所爱，无论如何，都应该算是件让人得意的事吧。
　　于是，我带着飘飘然的心情，走进了七楼会议室。的6e7b33fdea3adc80ebd648fffb66
　　签约十分顺利，一个一百万的小项目，对于致林来讲，是可以由部门经理签字作数的，所以，大家都十分轻松。的ca75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事毕，欧阳部长留我吃中餐，被我婉拒。我宁可回办公室吃盒饭，十分钟解决问题。
　　乘电梯下至一楼，走出电梯口，我突然看见林启正的父亲林董站在对面，心一虚，低头快步走开，余光瞟见他正在听一个手下汇报工作，心存侥幸地想，想必没有注意到我，即使看见了，只见过我一面，他应该不会记得我是谁。的500e75a036dc2d7d2fec5da1b71d36cc
　　然而没走出两步，他却在我身后喊：“请问是邹律师吗？”的496e05e1aea0a9c46558
　　惨，被活捉！我只好转过身，挤出笑容说：“林董，您好！见您在听汇报，不好意思打扰您！”
　　“没关系，你今天过来是……？”的f79921bbae40a577928b76d2fc3edc2a
　　“一个工程上的电梯项目签约，我过来参加一下。”的20f07591c6fcb220ffe637cda2
　　“可是我听说你现在不负责我们公司的法律事务了？”这个太上皇，还真门清。
　　“对，由我们所的高律师负责，但他今天临时要参加高院的调解会，所以我来帮他的忙。”我解释道。的f4f6dce2f3a0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林董点头，没有继续提问。我心里暗想，测验结束！于是，恭敬地对他说：“林董，那我先走了。”说完，转身欲溜，恨不能即刻消失。的202cb962ac59075b964b07152d234b70
　　“邹律师，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我有事找你！”林董突然发话。的93db85ed909c13
　　睛天霹雳，一时炸到我六神无主，太上皇何时有事需要找我？工作上的？不可能啊！他从不过问具体经营！生活上的？难道，难道，难道……？的2d6cc4b2d139a53512fb8cbb3086ae2e
　　我随着他走进电梯，他仍在与手下讨论工作，但我已完全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大脑正高速运转，设想着他找我谈话的种种可能，他是已经知道我和林启正的关系，还是隐隐听到一些风声，我是应该装做无辜全盘否认，还是干脆勇敢一点承认事实？如果他羞辱我的尊严喝令我离开林启正，或者像那些电视剧里一样，抽出一张巨额支票换取我的退出，我是该义正辞严表示爱情至上，还是楚楚可怜地接受安排？……的07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真想打个电话给林启正，或者多么希望他的电话会在此刻响起，真渴望在这个时候听见他的声音，当电梯经过五楼时，我又在盼望着会听见“叮”的一声，然后林启正站在门口，正撞见我如待宰羔羊般站在他父亲身边，豪迈地救我于水火之中……的9a96876e2f8f3dc4f3cf45f02c61c0c1
　　但是，祈祷总是无效，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幸运的巧合，电梯仿佛在瞬间便直上九楼，而我，也仿佛在瞬间便来到了林董宽大无比的办公室里。的a666587afda6e89aec274a3657558a27
　　比起林启正的办公室，林董的办公室可称得上是富丽堂皇，全套的红木家具，墙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名人字画。我站在办公室的中间，努力提醒自己：邹雨，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
　　林董坐在了宽大的办公桌前，然后，伸手示意我坐在他的对面。看上去他表情和蔼平静，似乎不像是要与我为难。的b8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邹律师做这一行很久了吧？”他开腔寒暄。的3d8e28caf901313a554cebc7d32e67e5
　　“有五年多了。”我谨慎地答。的3cef96dcc9b8035d23f69e30bb19218a
　　“上次看你做的那个合同，很专业，你应该会大有前途！”的e3796ae838835da0b6f6
　　“谢谢林董夸奖。”的9ad6aaed513b73148b7d49f70afcfb32
　　我心知不妙，开始夸奖，其后必有为难之处。的fa7cdfad1a5aaf8370ebeda47a1ff1c3
　　林董的表情倒是始终如一，他微笑的样子与林启正极象，想当年，也应该是相貌不凡的青年才俊。的b86e8d03fe992d1b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林董突然走入正题：“你和启正在一起有多久了？”
　　不出我所料，果然事已穿帮，但预料到，不代表已想好答案，我一时语塞，脸却变得绯红。
　　而林董，微笑地看着我的窘样，竟也不再言语，仿佛不等到我的答复势不罢休。
　　过了许久，我回过神来，说了一句权宜之话：“林董，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当然明白。你是个聪明人。”的3fe94a002317b5f9259f82690aeea4cd
　　“我认识林总有快半年了，在致林工作也有一段时间……”的577ef1154f3240ad5b9b
　　林董打断我：“邹小姐，不必说那些，你告诉我，你爱启正吗？”的92fb0c6d175826
　　“我……我……林董，可能你误会了……我和林总没有什么，只是朋友……”我下意识的作着无力辩白。的598b3e71ec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林董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封，然后从中抽出一沓照片,轻轻摆在我的面前。
　　我将视线投向那些照片，然后我看见，我和林启正，在餐厅，在飞机场，在车上，在路边，有拥抱，有亲吻，有手拉手，有对视而笑，甚至还有一张，星巴克的落地窗前，林启正微笑着伸手抹去我唇边的泡沫。的48aedb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我震惊地看着那些温馨的画面，只觉毛骨悚然，居然一直有人在我们身边，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的66368270ffd514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我将谴责的目光投向坐在对面的林董，不论如何，他也不必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来对付自己的儿子。的0d0871f0806eae32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林董见我的神情，轻轻朝我摆摆手，说：“你误会了，这不是我的意思。”
　　我更奇怪了，那会是谁？江心遥？的7c590f01490190db0ed02a5070e20f01
　　看出我的疑惑，林董继续说：“就在前几天，有人送来这些照片，开价两百万，否则就将照片寄去香港给江家，让启正和心遥的婚事泡汤。通过黑道白道很多关系，讨价还价，最后，这些照片花掉了80万。公安局早就说过有人计划要搞我林家，没想到是通过这种方式。”的352fe25daf
　　我的头脑一片混乱，他说的事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范围，现实中，居然也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林董的表情变得越来越严肃：“邹小姐，你和启正在一起怎么搞，我都懒得管，男人在外面有几个女人，这是很正常的事，但是，我们和江家的婚事，是绝对不能出差错的，如果出了差错，赔掉的是我林家的家产。”的f3f27a324736617f20abbf2ffd806f6d
　　“所以，如果你是想要点钱财，找个靠山，过点好日子，那你们俩尽量低调一点，注意影响，如果真的有什么爱情，还想着将来在一起，我劝你尽早打消这个念头，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诉你，江心遥是江家的独生女，谁娶到她，谁就是江家未来的继承人，启正好不容易才达到这个目标，你千万不要坏了他的好事。而且，江心遥的父母身体健康，活个十年二十年不成问题，在这之前，启正绝不可能和她离婚。”的68264b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他的话深深刺伤了我的自尊心，我反驳道：“您误会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启正给我什么，我不是为了他的钱，也不是为了要一个什么名分。”的7eabe3a1649ffa2b3ff8c02ebfd5659f
　　他扯着嘴角傲慢地笑了笑：“那就好！总之，你不要逼启正，你如果逼他，就是害了他。启正是我最喜欢的儿子，我也想把家业交给他，但是，他致命的弱点就是太重感情，如果你逼他为了你放弃江心遥，那就是逼他这辈子永无出头之日，”的854d9fca60b4bd07f9bb215d59ef5561
　　我被激怒了，腾地站起来，盯着这位高傲的老人，一字一句的说：“我不会逼他，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想过要从他身上，从你们林家得到什么，您大可放一百个心！”的5ef698cd9fe650
　　他也注视着我，忽然问：“你见过他手上的伤吗？”的10a7cdd970fe135cf4f7bb55c0
　　我一时怔住，回想了一下，启正手上确实有些浅浅的伤痕，于是我点点头。
　　“他怎么向你解释那些伤？”他又问。的38af86134b65d0f10fe33d30dd76442e
　　“他说是小时候打架弄的。”的9b698eb3105bd82528f23d0c92dedfc0
　　“他骗你。他的母亲因精神抑郁而投河自尽，他当时只有十二岁，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很长一段时间里精神上也很混乱，那些伤痕，其实是他自己用刀片自伤的结果。我送他去国外，花了不知多少钱，想了不知多少办法，才将他救过来。所以说，你根本就不了解他！”的3e89ebdb49f7
　　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只是呆呆地看着林董嘴巴一张一合。的94f6d7e04a4d4520
　　林董站起来，绕过办公桌，走到我面前。“邹小姐，我并不想让你难堪，也不想强迫你离开启正，虽然启正没有和我谈过你，但我也看得出，启正自从和你在一起，变得很愉快，也许你可以让他有幸福，但是，我担心事情的发展，不会那么简单，你能保证你控制得了一切吗？你能保证你该来的时候来，该走的时候走吗？你能保证不会伤害到任何人吗？”的d5cfead94f5350c12c322b5b
　　我能保证吗？我也在问自己，一时竟找不到肯定的答案。的6ecbdd6ec859d284dc1388
　　林董望着我，语重心长地说：“邹小姐，你自己好自为之，我只要求你，不要因为爱启正，最后害了他。”说完，他回到办公桌后坐下，示意我可以离开。的f1b6f2857fb6d44dd73c7041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林董的办公室，怎么上电梯，怎么离开致林公司的。九月的阳光依旧灼热，我拎着包，沿着街，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心中百味杂陈，羞耻、失望、震惊、痛苦、沮丧、难过，搅作一团，让人感到无路可逃。的38af86134b65d0f10fe33d30dd76442e
　　我忽然自嘲地笑了起来，想起来，我是多么的幼稚无知，用爱情蒙住自己的眼睛，还以为世人都是白痴，林启正，那个刚才还悄悄地捏着我的手的人，那个我以为我了解他一切的人，背着我，又做了多少遮掩粉饰的事。当然，他没有做错什么，他瞒着我也是应该，从一开始，我就是心甘情愿地做这戏里最自欺欺人的那一个。我捂着自己的耳朵去取屋檐上的铃铛，被人捉住，真当是一万个活该！